2025年的一个午后,达拉斯美航中心的训练馆空荡得能听见回声，何塞·巴里亚站在三分线外，手腕轻抖，篮球划出弧线——唰！网花颤动的声音像一声叹息，这位41岁的老将刚刚结束一组投篮练习，汗水浸透了他的灰色训练衫，不远处，电子屏幕上滚动着一条紧急新闻：“NBA因劳资协议破裂宣布无限期停摆。”
“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十分钟，”巴里亚后来回忆道，“然后我走进更衣室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：‘珍惜你的第四节，无论它还剩多久。’”
这次停摆并非突如其来,2025年初，联盟与球员工会在“奢侈税硬帽”和“球员生涯保障基金”议题上陷入僵局，随着电视转播收入增速放缓与虚拟观赛技术引发的分成争议，资方要求进一步压缩顶薪合同年限，而球员阵营则坚持为老将提供更完善的退役医疗方案，六轮谈判破裂后，总裁亚当·肖华在新闻发布会上用“深表遗憾”为赛季画上休止符。
对于巴里亚这样的老将,停摆更像是一面残酷的放大镜。“我的手机瞬间被未读消息塞满，”他摩挲着2011年夺冠时的纪念腕带，“年轻人问我该不该去海外打球，教练组讨论训练计划要不要继续……这是个关于‘告别’的提问。”
巴里亚的职业生涯早已进入读秒阶段,2023年重返独行侠担任球员兼助教时，媒体用“最后的华尔兹”形容他的回归，上赛季他仅出战17场，场均4.3分却贡献出全队最高的每48分钟助攻率。“我的膝盖需要每天冰敷两小时，但每当听到观众喊‘何塞，再来一记背后传球’，我就觉得还能打十年。”
“珍惜第四节”不仅是巴里亚对停摆的回应，更是他21年职业生涯的缩影，2006年选秀落榜后，这个身高仅1米83的控卫带着临时合同走进训练营，时任小牛主帅艾弗里·约翰逊曾直言：“你的第四节只有90秒，要么让人记住，要么消失。”
正是这种倒计时心态,让巴里亚在2011年总决赛迎来人生高光，当热火队用勒布朗·詹姆斯的错位单打连续追分时，卡莱尔在G6末节突然将巴里亚提上首发。“教练拍着我肩膀说：‘现在就是你的第四节，哪怕只剩三分钟。’”那场改变历史的比赛里，他用两记三分球和5次助攻撕开热火防线，最终捧着奥布莱恩杯在更衣室痛哭。
前队友德克·诺茨基在纪录片中评价：“何塞总把人生切成四节比赛，停摆？那不过是突如其来的官方暂停。”
当现代篮球遭遇系统性危机,老将的智慧成为更衣室的稳定剂，独行侠新星卢卡·东契奇透露，停摆公告发布当天，巴里亚群发了条语音：“别抱怨赛程表空了，想想乔丹在1998年最后一投前停摆会发生什么？传奇永远诞生于意外中断的时刻。”
这份从容源自巴里亚的亲历——2011年停摆期间，他选择回到波多黎各联赛保持状态，却因此开发出更精准的抛射技术。“现在我会带着年轻人在废弃球馆训练，教他们如何用网球练习弱手运球，停摆偷不走时间，但会暴露谁在虚度光阴。”
NBA名宿查尔斯·巴克利在节目中感叹：“如今球员们沉迷社交媒体焦虑时，巴里亚却在研究如何用10分钟延长职业生涯，他的‘第四节哲学’本该写入劳资协议附录。”
场外的巴里亚同样在践行“第四节”准则，他的手机屏保是张特殊时刻表：大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倒计时（73天）、小女儿心脏手术复查日（41天），以及自己创办的波多黎各篮球学院开幕日（166天）。“停摆让我看清更多比篮球紧迫的倒计时，”他展示着学院设计图，“这里将有六块标准球场，专门训练那些‘太矮’或‘太慢’的孩子。”
这种紧迫感甚至渗透到生活细节,他的车库里有台老式点唱机，投币才能播放歌曲。“我告诉孩子们，每枚硬币代表人生的一分钟，别浪费在烂歌上。”说着他按下按钮，播放的正是2011年夺冠更衣室循环的《We Are the Champions》。
尽管劳资双方仍在日内瓦进行秘密谈判,但巴里亚已着手组建“停摆联盟”——由30名老将和自由球员参与的公益巡回赛，收益将捐赠给球员工会的医疗基金。“如果注定要告别，不如让最后一次运球砸响在地板时，能听见回馈社会的回声。”
达拉斯当地的体育酒吧里,老板特意悬挂起巴里亚2011年总决赛的41号球衣。“客人们常问为什么不停摆期间收起来，”他擦拭着啤酒杯，“我说，何塞教会我们：真正的第四节，从你认为一切结束的那一刻才开始。”
夕阳穿过训练馆的百叶窗,巴里亚完成最后一组折返跑，他弯腰系紧鞋带，突然对空荡的看台笑了笑：“知道吗？当年落选时我哭了一整夜，父亲告诉我：‘孩子，篮球场最大的幸运，是你永远不知道哪次投篮会是最后一投。’”
场馆管理员正在关闭顶灯,阴影逐渐吞没球场，巴里亚的身影融入昏暗前，那个总被质疑“太矮”的控卫轻声说道：
“所以直到终场哨响前——我会继续珍惜每次呼吸，如同珍惜第四个十二分钟。”